102 重聚

虞氏就觉得一阵心疼。

    如今人回来了，她定要给素妍好。

    虞氏想着素妍，五年不见，不知长成怎般模样，都道女大十八变，她却想不出自家女儿现样子，倒是小时候那如瓷娃娃般精致可人五官，让她一想起就疼到心坎上。

    各房奶奶、少奶奶听说素妍回府，也都聚到如意堂花厅。

    虞氏坐立难安，佯怒道：“老大媳妇，瞧瞧你干什么事。等你安排接人，她却自个先回来。得月阁那边都收拾好了吧？还有年前收到那几只大箱子。”

    “都她屋里呢，虽说有一只箱子是孝敬二老，您不是说等她回来再开箱子。”

    一向慵懒无神虞氏，突然间似年轻了十岁，坐花厅中央，喝着茶，吃着糕点，时不时往院门方向望上一眼。

    大丫头紫藤出了院门，打听了一番，方回来禀道：“太太，小姐已经沐浴完毕，正和与她一道柳小姐梳妆打扮呢。小姐正跟丫头们问起太太和相爷事呢？”

    虞氏坐了片刻，再也按捺不住，索性起身转悠起来。

    大奶奶沈氏见婆母不坐，也随之起身，一屋子奶奶、太太或立着，或与虞氏一样都转了起来。

    又有小丫头站厅门外禀道：“太太，小姐令人抬着大箱子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望着院门处，只见一个着碧翠烟罗长裾裙少女翩翩而入，身材匀称，略显清瘦，一张素脸毫无粉黛之色，素光显容貌娇妍，肤白若羽；如缎长发只以一条碧翠丝带松松地束着，尤显袅袅风致；一双明眸泛出淡淡星辉，闲淡笑，惊世美、咄咄逼眼。

    虞氏浑身颤栗，这是她女儿吗？离家时还是个小姑娘，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，还长得这样好看，举手投足都跟个仙女似，嘴唇蠕动，眼泪就不由自己滑落起来。

    素妍进了花厅，一抬眸就看到被众人簇拥着虞氏：“女儿拜见娘亲！”

    “是为娘妍儿回来了？是我女儿回来了……”虞氏呢喃如梦地重复着，那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，挂脸颊。

    素妍跪膝下，仰头望着母亲：“是，是娘亲素妍回来了。娘亲，这五年，素妍好想你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，母女俩抱头痛哭。

    周围人跟着抹泪儿，就连柳飞飞与按捺不住，眼睛潮湿。师姐尚有家人，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有，视师姐为唯一家人。

    沈氏道：“母亲，今日小姑回家，是喜事，别哭了，莫要哭伤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虞氏这才放开素妍，紧紧地拉着她手，从上到脚地打量，虽还有几分幼时模样，可与那时早已不同，人长高了，与她一般高矮，只是太过清瘦，尤其那双眼睛，和江舜诚如同一模子刻出来。素妍身上，虞氏依昔能寻到自己年轻时影子，又隐隐有着江舜诚模样。

    “娘亲，我还没介绍呢。这位是我师妹——柳飞飞，这几年多亏有她陪我身边，山上日子才没有那么难熬。”